穿书炮灰?我靠心声拯救全家完整作品阅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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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分类:现代都市
  • 作者:夏声声
  • 更新:2024-05-17 08:42:00
  • 最新章节:第4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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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穿书炮灰?我靠心声拯救全家》这部小说的主角是陆朝朝远泽,《穿书炮灰?我靠心声拯救全家》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,属于穿越重生下面是章节试读。主要讲的是:为救天下,我作为修真界老祖献祭了自己的神魂。再次醒来,我居然穿越成了小说中的炮灰女配!没想到刚一出生就被溺毙,还被女主顶替了身份。没想到娘亲居然是恋爱呢,被全家PUA多年而不自知,生生的被矮化了人格。三个哥哥也实在是不争气,残的残蠢的蠢。没想到这一世我的心声竟然能给全家人听到,顶级恋爱脑母亲终于清醒,三个哥哥的人生也重回正道。而渣男老爹,则落得个被休的命运.........

《穿书炮灰?我靠心声拯救全家完整作品阅读》精彩片段


甚至那段时日,他不自觉将忠勇侯府的荣辱,都挂在了那个孩子头上。她的景淮,从小被自己逼着,去追逐陆砚书。

他没忍住,偷偷去看过那个惊才艳艳的少年,被打击的心神不安。

整个人都垮了。

大病一场。

幸好……

裴姣姣嘴角轻勾,幸好,小贱种命不好。就如天边一抹彩虹,惊艳,却又转瞬即逝。

这些年,她每日不敢松懈,逼着儿子景淮,一点点取代他的位置。

而当年的陆砚书,早已成了残疾,成了侯府丢脸的存在。

待女儿出生,她的待遇更是直达顶峰。

老太太将她看得如珠如宝,侯爷更是疼到了极致。

此刻她摸了摸女儿的脸颊:“她啊,从小就受父亲宠爱。我怀她时馋嘴,她父亲托人从关外送了一筐荔枝。跑死三匹马。”

许氏眼眸微暗,她也曾得到几个荔枝。

远泽眼巴巴的捧来,她如获至宝。

荔枝表皮干涩,果肉已经有些泛酸,哈,原来是别人吃剩的!

“夫人好福气。”

“能得护国寺方丈预言,这孩子啊,是有大富贵的。”众人都不由凑近了看。

本想夸几句孩子好看,却又瞧见身后还有个白白嫩嫩,粉雕玉琢的小婴儿。

两边对比之下,这平安锦中的孩子,衬托的像个猴儿。

对方,就像是观音座下小仙童。

实在夸不出口。

陆朝朝趴在丫鬟肩膀,感觉到母亲浑身气得颤抖,小脸蛋皱成了一团。

【哼,那瞎了眼的老方丈,这双眼睛干脆别要了!】

【瞎成什么样了】

陆朝朝瞪得眼珠溜圆,又看了眼前头的佛珠。

“这108颗佛珠,都是得圣僧开光过,任何宵小都不敢造次呢。这马上七月半,岂不是邪祟都不敢靠近?”众人越发艳羡。

裴姣姣接受着众人的追捧。

她丝毫不怀疑许氏,毕竟,她和侯爷在一起十七年,许氏并未发现丝毫异样。

许时芸啊,信极了远泽。

陆朝朝眼瞅着那串佛珠,旁人看不见,可她看的清清楚楚。

108颗佛珠,每一颗都有淡淡的金光缠绕,是真正能护佑人的好东西。

她只觉怒火中烧。

她们怎么配!

那方丈老糊涂了!

【老东西老东西,瞎了眼的老东西,欺我娘亲!】

【娘亲,她头上的簪子,是你的嫁妆!嗷嗷嗷,气死我了。】

许氏听得心惊肉跳,上次她骂亲爹,可把亲爹头发都劈了。

陆朝朝调动一丝灵气,直直的朝着那串佛珠劈去。

裴姣姣正享受着众人吹捧,突的……

听见一道清脆的断裂声。

众人一愣。

众目睽睽之下,那串佛法加持过的佛珠,竟是生生断裂,噼里啪啦掉落一地。

泛着金光的佛珠,碎裂一地。

金光四散,落地的瞬间,就变得灰扑扑的,毫无神采。

“哎,怎么突然裂了?这可不是好兆头!”

“这珠子上的光华也没了。”众人大惊。

有人捡起一颗珠子,方才摸起来温润光华,还铺着一层淡淡的金光。可现在……

竟成了一颗颗朽木。

轻轻一捏,直接碎成了木屑。

所有人都觉头皮发麻。

裴姣姣仿佛被卡住了脖子,一副震惊恐慌的模样。老太太把这玩意儿看得多重,她是知道的。

许氏紧紧的闭着唇,深怕自己笑出来。

“传言,这加持过的舍灵珠,坚不可摧。可现在,它无故断裂,灵气散尽。”

“这位夫人,莫不是触怒了什么?”

说完,许氏急忙往旁边躲开了。

话音刚落,裴姣姣身边霎时空了一大片。

小说《穿书炮灰?我靠心声拯救全家》试读结束,继续阅读请看下面!!!


私下早有接触。

只是想要借许氏出手,抬高陆晚意的身份,谁知她不愿插手婚事。

远泽也早早回了府,用了午膳,吃了一顿回门宴。

陆朝朝顺利捞到几口肉泥。

兴奋的在登枝怀里扭来扭去。

姑姑再嫁一次就好了,又能吃肉。

许氏莞尔。

“嫂子,不是我说,大哥都多久没回府了?你也要反思反思,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?”陆晚意语气多了一丝幸灾乐祸,她扒拉着许氏,不就是为了许氏帮忙,给她说个好亲事么。

谁知道,这么点忙都不肯帮。

甚至,为了把裴姣姣从狱中捞出来,她的嫁妆都被变卖了不少。

“男人是要干大事的,女人受点委屈怎么了。”陆晚意亲昵的靠在顾翎怀里,眉眼一片幸福。

许氏捏着手绢,擦了擦陆朝朝嘴角的油。

是的是的,下次你被家暴,也要记得反思哟……想想自己为什么挨打!陆朝朝开心得很,等着她挨揍。

“晚意说的对。”许氏甚至笑看了顾翎一眼。

你可千万别哭着回来告状。

待回门宴结束,已经是晚上。

“奴婢得赶着给小小姐做几身冬衣,一场秋雨一场寒,马上就要变天呢。”登枝坐在床前,就着油灯给陆朝朝绣虎头帽。

“叫娘?”许氏正哄着陆朝朝。

陆朝朝嘴巴一咧,露出唯一的小乳牙:“凉……亲……”吐字不清,但能开口了,好事!

许氏心里美滋滋的。

“朝朝还不会说话,那丫头早就会说话了!”远泽刚进门,便条件反射说了一句。

当然会说话啦,她是现代人,来自两千年后呢。

要不是她用现代知识帮着渣爹,我们许家怎会那么惨?

许氏听得那句两千年后,轻轻吸了口气。

眼眸微垂:“哪个丫头啊?”

远泽拳头抵在唇边,轻咳一声:“同僚的姑娘呢。七个月便会开口了。一副聪慧的样子。”他摆了摆手,登枝怔了一下。

看了眼夫人,许氏点头,她才退下去。

“朝朝,叫爹,啊,叫爹……”远泽眼底有些惊讶。

朝朝比景瑶,长得好太多了。

“叫爹……叫爹……”远泽对着朝朝哄道。

陆朝朝眨巴眨巴眸子:“叫爹……叫爹……”软软糯糯的小奶音,听的人心都化了。

远泽摇了摇头:“是叫爹,爹,爹……爹爹……”他指了指自己。

而陆朝朝脆生生的开口:“哎!”

许氏噗嗤一声,随即死死的捂着嘴,笑的浑身都在颤抖。

远泽额角青筋直跳,良久才忍下怒意,只眼底多了丝不喜。

长得好有什么用?

景瑶多粘他。

陆朝朝,见了他就要用屁股对着他。

“朝朝,我才是爹。”眼底有几分不悦。

朝朝无辜又天真的指着爹:“狗沟……狗沟……”她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模样,气得远泽牙齿都快咬碎了。

“朝朝还小,你与孩子置气做什么?”

远泽将陆朝朝抱到一侧。

放低了声音,儒雅的面孔多了丝亲昵:“时芸,生完朝朝后,咱俩都多久没住一块儿了。”他轻轻抚着许时芸的肩膀,许时芸却只觉恶心。

强忍着拍下他的巴掌,瞅了眼目光灼灼的陆朝朝:“朝朝看着呢。”

“女孩子娇气,粘我,侯爷一个人睡,莫不是孤单了?”许氏轻笑着道。

远泽瞥见陆朝朝的目光,想要温存温存,又没了兴致。

讪讪的收回手:“芸娘别瞎想。我怎会嫌孤单。况且,除了你,我谁也看不上。”

“只是……”远泽语气顿了顿。

“侯爷可有什么为难之处?”许氏贴心的问道。

远泽,不知如何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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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儿不孝,女儿知错了。”许氏跪在堂前,心中满腹悔恨。

许家三个嫂子,纷纷劝道:“芸娘,快起来吧。娘最疼你,她啊,日日惦记着你呢。”

“你喜欢的红豆糕和参鸡汤,从你出嫁后,十七年来,家中日日不曾断过。就为了你回家,随时能吃上。”二嫂李氏端来参汤,这碗汤,可都备下十七年了。

三嫂伸出食指,戳了戳她的额头:“你啊你,以后可不许耍小性子了。我们来陆家看你,想给你长脸,结果……你还把我们赶出去!”三嫂与许氏同岁,今年三十三,但性子清冷。

看起来像朵孤傲的雪莲。

许氏出嫁第二年,几个嫂子上门看望她。

结果,许家好好一个嫡出姑娘,明媚阳光的大小姐。

进了陆家一年,畏畏缩缩的没了主见。

婆婆一瞪眼,便缩着脑袋不敢反驳。堂堂许家嫡出小姐,竟然端着洗脚水给老太太洗脚!!

三个嫂子气得与陆家理论,许氏竟然偏帮着陆家,把她们赶了出去。

至此再无联系。

明明身在京城,许氏却单方面与她们断绝了关系。

“是芸娘的错,芸娘枉费嫂子们一片苦心。芸娘知错了。”芸娘郑重的给几个嫂子磕了头,倒是把嫂子们吓了一跳。

这小姑子出嫁前,可是许家的命根子。

待许家男人们回府,又是一番热闹。

老太太醒来,便拉着许氏不肯松手,精气神都好了许多,重新焕发出光彩。

许家没有分席的规矩,一家人坐在大圆桌上,热热闹闹的。

倒是族中几个孩子,今日皆在学堂,错过了。

“当年他在门前跪三日,你在家中绝食三日,就为了嫁他。幸好他待你不错,这么多年从未有通房。”老太太坐在桌前,拍了拍小女儿的手。

许氏身形一僵。

她轻咬着下唇,登枝看了她一眼,知晓夫人不愿让家人操心。

屋中欢声笑语。

陆朝朝却是嘀嘀咕咕的念个不停。

【骗子!骗子!我爹是个骗子!呜呜呜,我娘被他骗了】

【我爹养外室,外室儿子十七岁,和大哥同岁。女儿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!而且还会害的许家满门惨死!呜呜呜呜……】

啪。

有人筷子掉了。

【外祖父撞死在御书房。】

【大舅舅在巫蛊之术中,一力承担罪责,斩首示众。】

【临洛暴雨,二舅舅出去赈灾,被人陷害导致临洛决堤,生灵涂炭。被灾民生生撕碎了。】

【三舅舅被人栽赃通敌卖国之罪,死在了番邦。】

【三舅母一步一跪,受尽折辱,才找回三舅舅尸首。然后,抱着三舅舅尸身葬身火海殉情了。三舅母肚子里,还有宝宝呢。哎……】

许三爷猛的咳嗽起来,握着筷子不断的颤抖。

他身侧,坐着的眉目清冷孤傲妇人,便是陆朝朝的三舅妈。

他的妻子。

她年轻时骄纵任性,喜欢上许三爷便执意要嫁。成婚多年,许三爷对她不冷不热,她一直以为,自己要如此过一辈子。

殊不知,一切皆从今日改变。

许三爷双手有些哆嗦,听得那句受尽折辱寻回遗体,抱着尸身,葬身火海。

满脑子都是殉情,腹中有子。

“怎么了?”岑氏看了他一眼,神色淡淡。她贴了许三爷十几年冷屁股,许三爷对她只剩满满的厌恶。

许三爷深深的吸了口气,压抑住心底的震撼。

声音抖了抖,却不自觉放低了声线,略显温柔:“无事,不小心呛着了。”岑氏顿了顿,默默给他倒了杯水,便不再说什么。

许家三个舅舅,眼神齐齐落在陆朝朝身上。

许家惨遭灭门?

陆元宵养外室?

三个舅舅对视一眼,纷纷瞧见对方眼底的震惊。

许意霆没说什么,只轻轻摇了摇头,全程捏紧拳头。

晚膳后,没有一丝停留,兄弟几人便去了老太傅书房。

“你可有听见朝朝的心声?”

“你听见朝朝的心声了吗?”许二爷许三爷异口同声。

老太傅额间有一丝冷汗,许意霆轻轻吐出一口浊气:“恐怕只有我们几人听见。”

“也不知是真是假。”许三爷低声呢喃。

眼前闪过妻子的容貌,心头恍然间有着细细密密的疼。

许意霆眼眸深深,没人比他更清楚,此事为真!他想一力顶罪,不曾告诉任何人。

“这恐怕是上天给许家的机缘。绝对不可外泄。”

“朝朝,怕是异于常人呐。”老太傅捻了捻胡子。

老太傅猜测,恐怕只有直系血亲能听见。

沾了血缘关系才行。

而老太太不曾听见,大抵,是因为老太太身子骨不好,常年缠绵病榻的缘故。

“先派人去查一查陆元宵。当年指天发誓,求娶芸娘。若有愧芸娘,我定让他生不如死!”许意霆眼底怒意汹涌,几兄弟彻夜长谈。

直到傍晚时,陆元宵才姗姗来迟。

按照他对许氏多年的了解,许氏早已替他找好理由。

她总会想办法替自己开脱。

可谁知上了门。

“女婿贵人事忙,许家可不值得你跑一趟。”老太傅少见的动了怒。

娶妻十八年,他的芸娘都不敢回家!

陆元宵神态很是恭敬:“父亲,芸娘自成婚后,便不许远泽登门,是女婿不孝。”他跪在门前,重重的叩头谢罪。

陆元宵吃了一鼻子灰,眼底不悦。

许氏却并未替他开脱。

陆朝朝在许家极其受宠,许家两个舅舅,生了五个哥哥。只有许三爷尚无子嗣。

陆朝朝,算是唯一的女儿。

几个嫂子抱着亲了又亲,陆朝朝很喜欢许家温馨的氛围。

【要是爹娘和离就好啦,踹了渣爹,该多好啊。】小丫头在心底幽幽叹气。

可她心里也明白,许氏被P@UA近二十年,一切还需要时机。

还需要,压断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!

许氏听得女儿的话,神色黯淡,和离?谈何容易。

她那三个儿子,又该如何呢?

宵禁前,陆元宵压着火气,将许氏接回府。

刚上马车,他脸色陡然垮了下来。

“芸娘,不是说好,暂时不回许家吗?”成婚那夜,他掀开裤腿,给许时芸看自己跪了三天三夜红肿的膝盖。

他说,知晓许家看不起他,他见到父兄时总抬不起头来,心中压抑的厉害。

哄的许氏一点点和娘家断裂。

【娘亲,他又要给你洗脑了!!】陆朝朝气得大叫。

而此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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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,真有人被雷劈了。”

“是城北平安巷的一处宅子。说是男主人被劈了。”

“一个月前,有人一掷千金买下宅子。那位夫人生的柔媚动人,好似刚出月子,女儿才四十天,与咱们小小姐同年同月同日生。还有个长子,听说读书极其厉害,在京中颇有才名。”

“哐当……”许氏手中的茶盏落在地上。

应声而碎。

“夫人……”觉夏惊了一下,见她烫了手,急忙端凉水来浸泡。

许氏却毫无知觉。

“有个……长子?多大了?”她声音干涩,抓着觉夏的手,抓的觉夏生疼。

觉夏不明所以,只觉夫人面色凝重,这才急忙道:“大公子十七岁,他和砚书公子同岁。今年亦是十七……说来还有些巧,那个公子也姓陆。”

许氏如遭雷击。

十七岁?

许氏嘴唇张了张,喉咙仿佛被人卡住了似的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登枝瞪了觉夏一眼,急忙上前给夫人顺气:“夫人,不一定是侯爷,不一定是侯爷……”这话,她自己都心虚。

觉夏和映雪面面相觑,纷纷变了脸色。

觉夏更是苍白着脸,那个少年,姓陆,陆景淮。

许氏深深的吸了口气,下唇都咬出了丝丝血迹。

“他到底为什么?为什么要如此待我?我为了他,与娘家决裂,为了他洗手作羹汤,为他敬婆母,为他养府中弟妹,他为什么要如此待我?”

她甚至不敢想,或许从一开始,这就是一场骗局。

“他在外的孽种已经十七岁,十七岁啊!”许氏光是想想都觉心寒。

她为这个男人抛弃一切,他竟然在外面还有一个家!

“夫人,这不是您的错,是他负了您。犯不着气伤自己的身子。”登枝和几个丫鬟红着眼睛劝慰。

陆朝朝小小的叹了口气,她这娘,被P@#UA了十几年,真可怜。

“夫人,这是上天都看不过眼呢。昨儿,只怕被劈的就是侯爷。”觉夏急忙开口,之前是抱着八卦的心思,此刻却是活该的语气。

“上天开眼了,也知道夫人心里的委屈。这是给夫人出气呢。”

“昨儿那雷也劈的巧,那狐媚子刚出月子,便急着勾男人。青天白日的,正好把两人劈在床上。这白条条的身子,啥也没穿,都劈黑了,街坊邻居进去时,那狐狸精捂着脸尖叫呢。”

许氏瞪大了眼睛,这么巧?

觉夏点了点头:“这次丢大脸了。”

许氏擦了擦泪,冷哼一声:“活该!”可眼底的不甘和委屈,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
恨吗?

她是恨的。

怎能不恨呢。

可自她及笄起,她眼中心中便只有他,甚至断绝娘家关系,只为与他厮守。她不甘啊,她该怎么割断呢?

“夫人,侯爷回府,这会去了德善堂,请您过去。”门外小丫鬟低声回禀。

许氏眉头微皱,登枝眉头挑了挑。

也不知侯爷被雷劈成什么样儿了。

“带着朝朝,过去看看吧。”许氏起身,这才朝着德善堂而去。

德善堂在忠勇侯府的东边,老太太喜静,在东院建了个佛堂,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,只顾礼佛。

穿过府中内湖,经过长廊,便是德善堂。

【呀,一股烧糊了的味道。】小朝朝耸了耸鼻子,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烧焦味。

越走进德善堂,越是浓郁。

正巧映雪将她抱直了两分,陆朝朝眼珠子一瞪【好大一颗卤蛋!!吸溜……】她还狠狠的吸了吸口水。

许氏一愣,猛地抬头朝卤蛋看去。

只见正中#@央坐着个光秃秃的黑脑袋,没有一根头发,光秃秃的,烧的黑黢黢的。

她心目中那丰俊神郎,清隽俊秀,一直让她难以舍弃的少年郎……

好似,一瞬间就坍塌了。

许氏愣在当场,甚至半响都没反应过来。

“怎么还不进来?站在风口做什么?”觉察到她的目光,老夫人第一次呵斥她。

许氏满脑子都是女儿的惊叹,卤蛋卤蛋卤蛋……

她恨陆元宵,可被洗脑多年,见到他又忍不住心疼。就像被割裂成了两个人,一半恨他,一半爱他。

可现在……

心疼没了,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卤蛋。

她眼皮子一颤,进门便道:“侯爷这是怎么了?头发呢?这是遇上鬼剃头了?”

【我娘真会扎心窝子,干得漂亮】

【当个受气包,不如发疯气全家】

陆元宵嘴角一沉:“平安巷失火,进去救人,被烧了头发。没什么大事。”

“我给陛下递了折子,这段时日在府中歇息。”

许氏眉眼微冷,救人?

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。

“老爷也在平安巷?真是巧了,妾身听说,平安巷有人被雷劈。据说那对男女白日宣淫,劈的浑身光秃秃的,让人看了个精光。老爷救火的,难道正好是那家?”许氏听得女儿的摇旗呐喊,忍不住又扎了一句。

果然,陆元宵脸色铁青,拳头都捏的死紧。

“你一个妇道人家,听那些做什么。”

许氏捏着手绢唇角微弯。

“满京都在传,妾身不过是听个笑话罢了。”这让对面的母子两人瞬间黑了脸。

【嘿嘿嘿嘿……】小朝朝笑的没安好心。

许氏不由支起了耳朵,她只能偶尔听见女儿的心声,不仔细不行啊。

【他和外室被劈,两人光屁股被人看光了,不敢回去。现在满城都在找他呢】可惜的是,他跑的时候捂着脑袋,没人看见他的脸。

许氏拧紧了眉,真是污了她闺女的耳朵。

“你啊,就在府上多伺候着远泽。他一年到头为了侯府劳累,难得歇息。女人家,不会伺候男人有什么用?”老夫人听得许氏的嘲笑,有些不悦。

“你娘家那里,不许去接触。搞不好是什么砍头的罪名。”老夫人严厉的瞥了她一眼。

许氏坐直了身子。

“侯爷觉得呢?”许氏幽幽的看着他。

陆元宵瞥了她一眼:“我自然心疼岳父受罪,但陛下震怒,谁也不敢多劝。我只能尽力保全侯府。芸娘,你是个懂事的,莫要害了侯府。”

他语气顿了顿。

“砚书那里,你也别伤怀。砚书命不好,姜姑娘在京中颇有才名,总不好耽误了姜姑娘。”他眼神有些闪烁,这让许氏不由起了疑。退亲,对他有什么好处?

明明他是砚书的父亲,被打脸的难道不是他吗?

若是往常,许氏早就把私库钥匙给他,任他选择,绝不会让他没尊严的讨要。

他该怎么说,府里捉襟见肘呢?

陆景淮与姜姑娘的亲事已定,彩礼也已拟出,可全都拿来还了许氏。

就连陆晚意,嫁妆都上不了台面,许氏也不曾添妆。

江远泽心头不满。

“侯爷可是缺钱了?”许氏眼睛一亮,大度的开了口。

“侯爷若是缺钱,定要告诉我。我们夫妻一体,又是多年夫妻,何必分你我。”许氏说的江远泽神色动容。

他想要,又想要许氏求着他要。

“府里没钱,吃我的嫁妆,也是应当的。侯爷吃芸娘的软饭,芸娘还高兴呢。”许氏知道江远泽自尊心强,最好面子,踩着他的雷点状似无意说道。

江远泽果然脸色漆黑,拳头紧握。

“不缺钱。芸娘的私库,留着自己花。我还不到吃女人嫁妆的地步。”江远泽语气有些重。

“对了,你让砚书出来做个证,就说砚书不愿拖累姜姑娘,自愿退亲的。”

“外头传言陆景淮抢了砚书的未婚妻,多难听。别毁了对方的未来。人家可是要连中三元的天才!”江远泽眉眼间隐忍的喜意。

砰!

许氏面色一沉,摔了桌上的茶盏。

“侯爷便是来说这个的吗?你让砚书出来做见证?”

“他被人退婚,被人嫌弃,你还要他出来做见证?你是往砚书伤口撒盐!”

江远泽好声好气的哄着:“芸娘,砚书已经残废,便是受些委屈又何妨?”

“他不出门,也受不@了伤害。”他语气轻松,气得许氏怒火中烧。

“那陆景淮,我见过的。十七岁的少年,若连中三元,必非池中物,必定冲天而起,不如结个善缘。”

“甚至有人直言,他就是第二个砚书!他的文采,他的文章,不弱于砚书!”

江远泽眼睛放光,好似整个人都活了过来。

许氏漠然的看着他。

他还记得,当初砚书比陆景淮更聪慧吗?

“谁都不能踩着我儿上位!”许氏浑身都在颤抖,唇色发白。

这何止是做见证,这更是让陆砚书出来做踏脚石!为陆景淮扬名!

“即便砚书瘫痪,我也不许他沦为踏脚石!那陆景淮,在姜云锦还未退婚时,就曾有交集。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无媒苟合,有了首尾呢?”

“天才少年?三元及第?不过是个偷奸的奸夫!还要我儿作证?做梦!”许氏死死的咬着牙。

啪!

江远泽一巴掌甩在许氏脸上,面上隐有薄怒:“你在胡言乱语什么?!”江远泽神色间隐隐有些慌乱。

许氏抬手轻轻捻去唇角的血,眼中的恨汹涌汇聚。

“我看你是疯魔了!”

“芸娘,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?如此小心眼,容不得人?毫无曾经的大度,毫无曾经的贤良!”他说完,便拂袖而去。

登枝猛地推门进来,瞧见夫人面颊青肿,嘴角带血,眼泪顿时滚滚落下。

“侯爷,侯爷怎么敢动手?”

登枝急忙命人打了水,给她热敷消肿。

许氏面无表情,任由丫鬟们忙碌。

丝毫未见,江溪月笔直的坐在榻上,神色严肃,连最爱的苹果都滚到了脚下。

天才?不过是偷了大哥文章得来的名声!

现在偷大哥,以后女主大了,还会有中华上下五千年的诗词歌赋帮他!

屋外灯火通明,屋内气氛低迷,许氏眼中毫不掩饰的恨!

许氏嘴角一动,脸上便牵扯着疼。

“去查一查,陆景淮这些年扬名的文章。再将从前的文章,一同带回来。”许氏想起朝朝的心声,神色微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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